35、周天

“……”

八卦讲一半被当事人抓包,周鸣御低咳两声,心虚地往弟弟旁边挪了挪,还没来得及解释,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涕泗横流?真有这么惨?”

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安怀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仿佛看不到谢远野脸色,又追问:“还有吗?我当时晕的迷迷糊糊的,记忆模糊的很,不记得什么。”

周鸣御见状,立时祸水东引:

“嗐!那可不是吗,要不是当时情况危急还没手机,我一定拍给你看,当时那惨样儿我就生怕你一个不行,他直接从飞机上跳下去当场随你去了呢!”

谢远野咬牙切齿,直接枪口一抬冲向他:“周、鸣、御!”

周鸣御登时挺直立正,旋即低头看了看手腕上根本没有的表,皱起眉,满脸严肃正经道:“哎——不行,都这个点了,再不走就天亮了,我去开车!”

说完当即拉着久别重逢的弟弟,脚底抹油,溜了。

夜色浓郁,其他人都在上头机舱,周鸣御和周天兄弟俩一走,霎时间偌大的机场上只余下谢远野与安怀俩人。

几个小时前还乌云密布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晴了下来,月亮在云后悄悄露了个头,薄弱的银白色光芒洒向机场,配合着机舱上亮起的光,让安怀在黑夜里成功看清了谢远野的脸庞。

这人大约前面二十年活的中规中矩,没有干过任何出格事,也没有与任何人谈过风花雪月与情爱,以至于头一回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感情流露时候的模样,一时间直接恼羞成怒,明明耳根子红的快冒烟了,却举着枪以威胁做掩饰。

直到周鸣御跟周天俩人溜没影了,谢远野才放下枪,抬手状似不经意地揉了揉耳朵,但又硬是没敢转头去看安怀。

安怀也不着急,就这么俩手插兜慢悠悠地看着他。

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一道风卷了过来,谢远野才终于开口:“待会你跟方数他们在这里呆着,我跟周鸣御还有周天去就好。”

安怀默了下,才说:“刚刚杨书——就是给我递水的那位女士,她说那个叫小郭的女士也要跟你们一起。”

谢远野闻言不由转过头,微微蹙眉:“她也要去?”

“杨书说她是个alpha,练过的,不是普通人,之前也是她和周天一起去找的航油,不会拖后腿。”安怀说到这,顿了顿,抬眼对上谢远野的目光,微微挑眉:

“终于舍得看我了?”

谢远野:“……”

他再次忍不住别过脸:“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说过那些话,还是没有做过那些事吗?”

安怀懒洋洋地倚靠在舷梯把手上,风把他发梢吹得扬起,月光落在他头顶,眼里好像被镀了一层光,直勾勾地望向谢远野,语气半是戏谑、半是散漫地问:“我还以为你当时说的都是真心话。”

谢远野一怔。

不等他开口,安怀忽地抬步上前朝他走来,然后在距离十公分远的地方停下,微微扬起头,对上视线的刹那,谢远野发现这人的眸色很黑。

他窥不见任何情绪,也望不见底。

但这份漆黑之中,又恰恰只映了一个人。

——那是他自己。

片刻后,安怀缓缓开口,声音低哑,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几近无波无浪道:“如果你现在后悔,不想说话算数了,”

他话语顿了顿,谢远野心中却猛地一跳。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见安怀轻轻抬起唇角,绕过他抬步擦肩而过,清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那就算了。”

“砰!”

钢质的舷梯猛地一颤,安怀背抵着栏杆,刚刚动静大,但他背后却没有任何撞到舷梯的疼痛,因为腰背和后脑勺都被谢远野紧紧护住。

男人肩膀宽阔,身形挺拔,alpha的强势气息在这突然缩紧的距离里变得格外清晰,本就薄弱的光源被这么一遮,终于被彻底挡住。

安怀微微扬起下巴,眯了下眼,才终于在黑暗里窥见与自己咫尺之隔的谢远野的脸庞。

“……我没有要反悔,”不知道过去多久,谢远野才终于开了口,他声音很低,几近暗哑。

昏暗中,安怀看不清他的面色,只能从睫毛扫动频率判断出这人是半垂着眼的,并且是在眨眼——明明周身漆黑一片,却仍旧没敢抬眼直视他。

安怀微微挑起唇角,声音也低了下来,故意道:“那就是想说话不算数?”

“我没有!”谢远野语气无端急促了几分,轻轻摁在安怀脑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直至五指穿插.进柔软黑发中,指腹贴在头皮,触感温热,“我没有要说话不算数,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全部都会。”

他手掌轻轻下滑,最终在后颈处停下——那里尚还残留着他临时标记的气息。

但因为时间缘故,已经变得很淡了,不凑近几乎闻不到的那种,谢远野神色微沉,食指与拇指轻轻在那处揉按了两下,迫使安怀将头抬得更高。

刹那间,滚烫鼻息交织在一起,鼻尖相抵。

只要轻轻一动,唇便能紧贴。

安怀终于伸出了手。

他轻轻抓住谢远野捏着自己后脖颈的手腕,半垂着眼,几乎用气音问道:

“——以什么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肥不肥!我肥不肥!!

夸我!(得意叉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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