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晚自习不打算去了,他讨厌下雨。

拿出复习资料,盯着钟表整整十八分钟,一个字没写。

脑海里全是那人的模样。

蜷缩在地面,浑身是伤,狼狈不堪。

但即使如此,那双眼睛他怎么也忘不掉。

余知白看向窗外,看那黑沉沉的天。

别无二样。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雨下的这么大,噼里啪啦。

少年坐在墙角,浑身湿透。

湿发三三两两一缕一缕搭在脸上,雨水冲刷了脸上的脏污,黑色浓郁的眼珠与上扬的嘴角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张狂不羁。

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被欺负的不是他。

他逍遥自得的坐在雨中,看着面前的人。

也好像知道他肯定会回来一样。

微扬起嘴角,他笑着指了指嘴角的伤痕,舌尖伸出舔了舔,对一人一伞的余知白说:“哥哥,我疼。”

一盏路灯,一面斑驳的墙,一位无害的少年。

他们像是一副安静的画,在明与暗的交界处。

一边是无恶不作的少年,另一边,是他自己。

或许该没有交集,或许本不该多看那一眼。

然而,余知白还是从包里掏出一把短伞,扔向了谈越。

余知白转身便走。

他撑着伞,在雨中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