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韦恩，怎么不去参加那架飞机的葬礼你有很多朋友在那上面，不是吗”</p>
男人无奈的笑了笑，像是没想到对方如此尖刻。哥谭王子弯下腰，温柔地拨弄了一下那束玫瑰，然后将它放在了女人的墓旁。</p>
“真尖锐啊，朋友。你听上去一点都不喜欢我，但却很熟悉我。”他笑了笑，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回望凯尔文，温和到了刺眼的地步。“这真少见。”</p>
放在往日，凯尔文或许会为对方的自大感到恶心。但他认识了克里斯。而克里斯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更自恋。</p>
这类人仿佛有某种独特的魔力。凯尔文这时才意识到。布鲁斯韦恩也和克里斯托弗一样当你面对他们时，是无法为他们的自恋而厌烦的。当韦恩用这张脸、这个表情说出这句话时，凯尔文都不自觉的认为这是理所当然。</p>
根本就不该存在熟悉他又厌恶他的人。你当然会喜欢布鲁斯韦恩。你有什么理由讨厌他呢</p>
“你说的不错，愿上帝保佑他们的灵魂。</p>
那架飞机上的确乘着我的不少朋友，甚至也有一些是我的敌人如今他们一同归往冥土，的确令我心情复杂。”</p>
韦恩依旧面带微笑，但这个笑容却因这段话而多出了几分奇妙的忧郁。不知为何，凯尔文彻底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不自觉的想继续听他说话。</p>
日后他才会明白。这男人能娴熟的运用自己的每一分魅力，就像他能使用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那样。</p>
“所以我只托人为他们献上了花束，实话实说，他们可不缺这个那边太热闹了，热闹的都不像是在办追悼会。”</p>
“我总感觉怪怪的，这才决定来见见老朋友。”</p>
凯尔文皱了皱眉。他的危机意识要响不响，似乎和他一样陷入了困惑。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他并不觉得布鲁斯韦恩会是特别的。他憎恶这群生来就拥有一切的阔佬，过去的经历令他很难相信哥谭的任何资本家。</p>
某种意义来说，他还真是对的。</p>
凯尔文因此保留了几分警惕。他继续尖刻的提问，试图尽快结束这场毫无缘由的社交</p>
“朋友我不觉得你会是她的朋友，韦恩，我甚至不觉得你了解她。”</p>
你不会明白她在深夜与谁翩翩起舞。你根本就不知道她费尽心思，想把你也变成苍白的夜枭。或许法庭是对的，韦恩家的确是哥谭白天的王而这代家主早睡早起，甚至不知道夜晚发生了些什么。</p>
夜晚是猫头鹰的天下不，不对。夜晚原本被猫头鹰与蝙蝠二分天下，而现在，那些蠢鸟消失了。</p>
夜晚属于蝙蝠侠。</p>
蝙蝠侠站在他面前。平静的</p>
思考着布鲁斯韦恩的应对。如果他当真只是一名哥谭富商，那再好的脾气都会被眼前的人撩炸。</p>
可他不是。于是蓝眼睛的男人无奈的笑了笑。他歪了下脑袋，语气依旧平和而包容</p>
“别这么说，年轻人。要想了解一个女人的心，可比得到她们的青睐难多了。”</p>
韦恩的微笑带上了几分调侃。他看着凯尔文，那目光如孩子般纯净。布鲁斯好奇的打量着他，仿佛在猜测他到底是谁。</p>
“那对我可是一件难事。所以我始终更愿意这样定义我与他人的关系我们是朋</p>
友。”</p>
“我会在他们获得荣誉时高声鼓掌，在他们陷入危难时伸出援手。但我也不是万能的，如你所见，今天我也只能给朋友带来一束鲜花希望她能喜欢这份已无甚意义的礼物。”</p>
凯尔文感到割裂。</p>
他只在克里斯身上感受过如此奇怪的感觉他感到割裂。他的本能告诉他哪里不对但问题是，他的确被这一番话说服了、安抚了。</p>
有那么短暂的一个瞬间，他甚至为萨曼莎还有朋友而替她高兴。看啊，韦恩果真不同。真他妈奇怪极了，竟然真有人无视利益交换，记得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女人。</p>
韦恩，布鲁斯韦恩可真奇怪。</p>
“好吧。”</p>
凯尔文面无表情。他想走了。他不知道他还能和这个高尚的陌生人说些什么。韦恩似乎看出了他的不适，主动微笑着提问</p>
“那你呢先生。你又是她的什么人”</p>
“恕我如此好奇，但毕竟只有我们两人为她扫墓。我们都为她着迷，不是吗”</p>
不是的。</p>
凯尔文的表情毫无波动。他再次藏起了那些奇怪的情绪。他曾爱过她，也曾更深、更深、更深的恨过她。</p>
他到底要如何定义这段关系呢我是她的奴仆，我是她的影子，我是她的兵器</p>
不。不是。起码不再是了。</p>
“熟人。”</p>
“我是她的一个熟人。仅此而已。”</p>
布鲁斯为这答案愣了愣。其实他毫不意外。但他装的很像，像是真的尴尬那样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p>
“好吧，好吧。打扰你很久了虽然你也知道了，但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布鲁斯韦恩。”</p>
他随意地抽出一张名片。微笑着递给眼前奇怪的年轻人。</p>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打上面的电话。无意冒犯，但我很愿意帮助我朋友的熟人。”</p>
韦恩又笑了。这笑容毫无富人的施舍或刺人的恶意。</p>
“你看上去心情很糟。希望我们明年在这儿见面时你能放下。”</p>
“别太伤心了，呃”</p>
“罗斯。”</p>
“呜，谢谢。别太伤心了，</p>
罗斯先生。”</p>
布鲁斯韦恩拉开车门，回到了自己的座驾。他的神色与刚刚完全不同。那双钢蓝色双眼中的情绪当真如钢铁般坚硬</p>
“罗宾，目标已确认。”</p>
“立时收网。”，， </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