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夏日薄透的衣袖,指尖颤抖地摩挲着谢尘烟的手臂,半晌方才抖着手去掀他衣袖。
谢尘烟亦不客气,将手臂举到他面前道:“痛么?”
沈梦寒眼尾渐渐泛红,俯身贴在他手臂斑驳的刻痕上,半晌方才哑声道:“痛。”
痛死了,痛得他心如刀绞,痛得他差点落下泪来。
谢尘烟控诉道:“我也痛。”
谢尘烟一想起来他在朱雀门上看到的那一幕便止不住哽咽:“痛死了,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保护我自己就是在保护你,这是你讲过的。”他质问道:
“可是你怎么没做到呢。”
沈梦寒沉默下来。
谢尘烟继续数落道:“如何立于世,应由我们自己决定,也是你讲过的。可是你总是在替我做决定。”
他与他讲过这么多的大道理,自己却依旧如同一个操心的大家长,大包大揽,亲力亲为,小心筹措,事事周全。
举步维艰。
“爱与不爱,都不是旁人能去替我们决定的,就算你是我的爱人,也无法去左右我爱不爱你这件事。”
“就算是头破血流,你也应让我们自己去撞一撞。”
这个人,就是牵挂得太多,操心得太多,才会将日子过得这样累,殚精竭虑,未老先衰。
没有时间关心关心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