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抱着孩子,放在她枕边,逗弄着,想要让她瞧瞧,让她心软,她是下了决心不回头的。

她烧着佛经,不似母亲那般有所恳求,她只是单纯想烧一烧,或许,也是为了那孩子能活长久些。

烟火熏得眼睛发疼。

翌日晨起时,眼底还是红的。

孙成周是留在魏国公府一夜,清早骑快马回来的,进府后就直奔月宁闺房,急乎乎地坐在窗楹上,喘着粗气喝了盏茶。

“秦家人疯了,方才我路过秦家大门,看见秦二姑娘的表哥被打的头破血流,扔在大门口,随后秦家就关了门,不准他再进去。”

之前听哥哥说过,秦家有个表亲一直借住在府上,是个爱打秋风的主儿,不上进,又好赌,空长着一副好皮囊,整日游手好闲。

月宁忽然想到什么,惊道:“他,他不会是惹了秦二姑娘吧。”

孙成周蹙眉:“八成是了。”

两人静默了片刻。

孙成周又道:“秦二姑娘自作自受,她把三郎害的惨极,那药没得解,只能行周公之礼。”

月宁绞着手帕,脸红的不敢看他。

孙成周知道这些话不该当着月宁的面说,可还是继续讲完。

“三郎看着书生气,骨头却很硬,你都不知他是怎么捱过来的。”

“十指连心,他拿匕首捅了十个血窟窿,那手可是用来握笔的,我瞧着都不落忍,天蒙蒙亮时,药劲儿才缓过来,他都虚透了。

姨母恨得牙根痒痒,对那秦二姑娘的手段不甚厌恶。”

李衍是齐氏心头肉,他自幼便很是省心,不叫家里人挂念,读书习字,待人处事,向来都是拔尖的。

这样一个清风朗月的人,险些就被秦二姑娘糟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