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裴淮指指腰间。

他的荷包在给月宁钱的时候一并扔了出去。

月宁应下来,赶忙合上门离开。

裴淮却躺在榻上,两手交叠着压在脑后,指尖仿佛还能闻到她特有的香气,像是阴魂不散,扰的他心神不宁。

睁眼,闭眼,都是她哭声破碎的小脸。

食髓知其味。

一而再,再而三。

他从枕下摸出匕首,拔开,在自己臂上割了一刀。

第十章 贡掸

宫宴之事,长公主和淮南侯需得做做样子,来堵悠悠众口。裴淮拒了封赏,怎么着也得受顿皮肉之苦。

裴淮身份金贵,刑具自然也别具一格。

淮南侯抽出长颈瓶里竖着的鸡毛掸子,在手里颠了颠。

长公主皱眉:“做做表面样子便可,别打着打着动了真格。”

淮南侯宠妻,闻言先把掸子往自己身上一抽:“永安,这个力度可好?”

长公主笑,上前给他理好领口:“左右也是你儿子,你不心疼就行。”

裴淮没穿氅衣,进门时手脚冰凉,原先白皙的脸仿佛溢出一层冷光。

“父亲,母亲!”

侯爷板起脸来:“陛下御赐的世子之位,你也敢拒。”

裴淮撩起袍子,扫了眼四下,“我趴哪您打着方便?”

“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