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

月宁穿好衣服,去开门。

身后传来冷冷一声命令。

“回来。”

月宁的腿一软:“二公子还有何吩咐。”

裴淮视线移到春凳上,淡声道:“去那。”

月宁小脸一白,下意识的张口想要拒绝。

裴淮摩挲着手指,面色不虞地盯着她,薄唇嗤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月宁瞪着他,眸子里闪了下,她认命似的走过去,按照吩咐伏在在凳上。

春凳用的是酸枝木雕刻而成,纹路蔓延到凳身,与原木的形状照相辉映。

上面铺着柔软的缎子,饶是如此,月宁并不觉得舒适,酸枝木有股极淡的香酸味,素日里闻不到,可挨着近,那味道便扑进鼻间。

裴淮却并未急着过来,听声音,他似乎去了对面,有拖拉箱匣的声音。

紧接着,脚步声走近。

疼痛在他贴上掌心的时候骤然消减,皮肤凉丝丝的,月宁哼了声,回头看他。

正好被裴淮捉个正着。

“你不累,我还累呢。”

他说着浑话,慵懒的又抠出一块药来,合在掌心慢慢揉开。

月宁蜷着腿,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像有人砍她一刀,又赶紧捂住伤口,急声道:真是不好意思。

裴淮涂药亦是一种折磨,他动作慢条斯理,手指不着痕迹的略过每一处他熟悉的地方,不多停留,却足以让月宁面红耳赤。

“给我绣个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