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且嬉皮笑脸,接过玉佩就系在腰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凌霜雪的话听进去。

沈灼离开沈家,赶往湖心亭。

段家的住宅在城外郊野,三进的院子典雅整洁。因为常年有人打扫,看上去并不冷清。在院子的后方有一片湖泊,冬日枯荷瘦影萧索,而湖心亭就在枯叶之中,无桥无路,单凭灵力飞跃。

离得远,沈灼能看见垂下的纱幔之后,一道消瘦人影倚着贵妃榻。凭着那日在街头的远远所见,沈灼认出等他的人正是段秋。

十年未见,又是误会重重,沈灼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飞入湖心亭,撩起纱幔,里面端坐的姑娘抬头看过来。

面具遮掩了被腐蚀的半张脸,剩下的半张因为毒素的折磨,消瘦而没有血色,颧骨突出,哪里还有当年貌美绝伦的半点影子?

沈灼呼吸一滞,那日远远看过去,因为记忆对上号才认出来,并没有看的太清楚。今日直面,那种震撼让沈灼喉咙发堵,仿佛是咽了一口黄连,万般不是滋味。

被段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早已光环坠地,身在地狱。

“怎么?对你自己的杰作感到陌生,认不出来了吗?”段秋讽刺道,眼神冷漠地看向沈灼。

黑色的衣袍遮掩了她干瘪的身躯,长发全束,更显得那双眼睛大而有神,甚至是突兀,让人觉得瘆得慌。

沈灼喉结滚动,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