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误入舞厅的良家女子。”
“那么大的招牌挂在门口,良家女子么也该是寂寞了才来的。”独眼龙见吴祖清神色有变,拢了拢袖子道,“吴先生斯文人,我明白。不如这样,这儿来了些新人,给吴先生引荐引荐?”
吴祖清矜持道:“不会太劳烦你罢。”
“那不会的。”独眼龙附身道,“机关的老板,我也招待过几回。”
这是露底儿了,表示知道吴祖清是情报部门的长官。
“是吗?”吴祖清攀住独眼龙的肩膀,“比起女人,我有更感兴趣的东西。”
独眼龙神秘地笑了下,“吴先生是个爽快人,不过我先说清楚了,除了女人,我这儿其他东西可不菲。你感兴趣的,少说也要这个数。”
“好说。”
草长莺飞时节,上友商会年度的酒会在华懋饭店举行。不过,为了不激怒民众,对外宣称促进上海各界菁英人士交流。理事会担心左的记者写不利报道,临时也改成了娱乐氛围浓厚的舞会。
蒲郁收到了写着“傅太太”的邀请函。
过去无论太太们对蒲郁有多怜惜,皆带着自上而下的凝视。如今争相笼络蒲郁,恨不能掩藏心底仍存的几分不屑。
可不是因为堪与巴黎比肩的时装屋,而是未露面的傅先生的官衔。没有比资本家更冷漠、更势利的了。
阶级,比租界的边界线还清楚。
蒲郁全当招徕生意来的,时装杂志般的彩绘封广告小册放在每一张冷餐桌旁。
自然受非议,当自家办的舞会啦。
蒲郁似浑然不觉,笑眯眯发名片,势必让每个人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