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骗族长说昨夜在你家待到戌时末才离开,对不起。”

“我当是什么要紧事。”秋昀无声的笑了笑,抬手拍向他的肩膀:“既然你叫我一声叔,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

丁元蓦地抬起头来,望进对方温柔且包容的目光中,心头一酸,好似有一股陌生的情绪在心间划过。

长这么大,从未有人对他说‘我会护着你’这样的话,这种感觉,与嫂子曾经偷偷地照顾不同,芫叔就像是他梦中的父亲一般,安全又可靠。

“芫叔,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秋昀错愕了一瞬:“你觉得我对你好?”

丁元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直视秋昀,用极为认真的语气道:“你对我很好,从来没有人无条件对我这么好过。在兄长眼里,我是克死父母的灾星;村里人觉得我阴沉沉的,是个怪人;赵昌安一开始也不喜欢我;嫂子是曾经唯一对我好的人,但她对我好,除了我是她的小叔子,还因为我可怜,你对我好也是觉得我可怜吗?”

秋昀皱了皱眉:“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他也不觉得自己对丁元有多好,第一次同情对方的时候,对方没接受,几次相助不过是顺手而为,看见了帮个忙罢了。

但丁元显然不这样想。

他盯着秋昀半响,突然道:“芫叔,我也会对你好的。”

说完,又解释了一句:“我会拿你当亲叔叔一般孝顺的。”话毕,转身跑回丁家。

“……”所以,他这是多了个侄子?

秋昀失笑摇头,回到家,把收集回来的晨露交给陈忠良处理。

用过早膳,他带着盛平安沐浴更衣,继续教他酿酒。

酿酒是一种枯燥且繁琐的活,但他却乐在其中,还渐渐琢磨出了那么点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