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叶先生吧,他们洋腔洋调的习惯,听来生分。”
“那……”
“叶辞。”他忽然起意戏谑,“或者叫我姑丈?”
庄理察觉出他们之间的感觉变了。或者说,她一直尽力去忽略的微妙感觉,已经浓烈到无法再忽略。
所以当隔一道竹帘,和叶辞在各自的按摩床躺下的时候,她想到情-色小说中的女人,就是她很讨厌的那位日本官能小说家以不打折扣的男性凝视创作出来的女人。
“我没想到你会带我来做按摩。”庄理脸窝在按摩床的凹洞中,声音和脸颊一齐被挤变了形,听起来闷闷的。
遥远的水声潺潺,常青灌木遮掩芳庭,香薰精油灯炉升起袅袅烟雾,淡紫光线和暖黄壁灯交映,让人肤如古铜色,在精油抚摸下油亮水滑。
“是想让你今晚好好休息。”竹帘那边传来叶辞的声音。
奇怪,他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清朗。
“为什么?”庄理背上在按摩师推油下松弛,心口悬紧。想象要是听见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心就会从凹洞中跳下去。
叶辞当然不会在这种场合说过分的话,他说:“明天我们要回温哥华,四个人共进晚餐。”
他刻意用文绉绉的词以示对太太的讥诮,庄理的心跳还是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