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了一阵子,噩梦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梦啊……
不是真的。
他掀开帘,看见来顺正端着茶,将茶放在桌案上:“掌印,您醒了?”
裴渡沉默,头疼得厉害,心里也涌上一阵躁郁。
每次做完这个梦,心里就会不舒坦。
他抓起一旁的茶盏,向外摔去,杯盏“呲啦”一声裂了,忍住不适道:“出去。”
他躁郁难耐,噩梦的余悸还没有让他缓过神来,似乎还沉浸在那个梦中,神智也不清醒。
来顺小心翼翼地唤道:“掌印……”
裴渡声音森冷:“咱家叫你出去,你就出去。”
来顺忙不迭滚了出去。
裴渡坐在床上,穿着雪白的中衣,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他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
他忘不了。
“奸宦,你不得好死!”
“裴渡,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撕裂他的心肺,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翻身侧躺在床上,用食指轻轻按揉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