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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顺点头:“是。奴才知道这是住在不远的一个铁匠,糟蹋了好几个姑娘,估计容姑娘方才是被他找上了。”

“找出来,杀了。”

他的声音很冰冷,让容宛猛地一惊。

一个人的生死在他手中就是一句话,这便是东厂督主,司礼监掌印裴渡。

他半边脸在光下,半边脸笼罩在阴暗之中,声音是极为柔和的:“容姑娘若是想上药,咱家就去别的屋里。”

容宛吓得像只鹌鹑,忙摇头:“不用麻烦掌印,容宛去别的屋子里换便是。”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裴渡已经离开了这间屋:“福顺,跟上。”

他沉默地在黑暗中,看着亮着光的屋子,一言不发。

她在害怕自己,他也不敢去光明正大地喜欢她。

毕竟一个身处光明,一个跌落黑暗。

容宛浑身疼得很,她脱下上衣,轻轻地给自己上药。疼的时候,不免挤出几滴泪,却只能忍着,咬破下唇。

冰凉的药触及到伤处,她猛然一抖。

曾经……有个人帮过自己,亲自为自己上药。

她怕疼,受了疼只会哭,而如今她却不敢哭,也没有人帮她上药了。

上完药,她穿上上衣披好袍子,探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来:“掌印……”

裴渡背着手从黑暗中走出来,抬了抬眼:“上好药了?”

容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