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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宛有些迟疑:“这……”

她在一个男人的屋里睡一晚上,想想就觉得不合适。

尽管这个男人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裴渡却处之泰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睡在咱家这里,姑娘去哪里?荒郊野岭?”

他口气不容反驳,容宛只好轻轻点了点头,抓紧了衣角。

可不能惹恼了掌印。

僵硬的身子暖和了些,取而代之的却是疼痛。她小臂被划出了许多伤口,藏在衣袍下,万分难忍。

她在想要不要找裴渡要一些药,嘴唇嗫嚅着,半晌没开口。

她这回话说利索了,声音却像蚊般:“掌印……”

裴渡搁下手中的笔,舒展了眉心,依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容姑娘可是有事?”

容宛眼神游离,目光放在那灯上,却不敢直面裴渡的目光:“掌印这里,可还有治伤的药?”

裴渡扫了一眼她,微微皱了皱眉,又收回目光:“福顺,给容姑娘拿药来。”

他收敛了笑容,声音沉得可怕。福顺颔首,给容宛拿了药来。容宛接过药箱,里头都是一些外敷药,不禁眸光一亮。

裴渡转过身去依旧翻动着册本,眼皮也不抬:“不必客气,用罢。”

想必是逃命的时候被树枝划伤的。

他像是随口提了一句:“方才容姑娘进门前,我听到的可是一个大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