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软肋是江安遇,哪怕在他面前掉金豆子,他都恨不得把祖宗供着给人舔干净。

可偏偏江安遇的软肋不是他。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裴应声一哂,现在不扭,到头来瓜都没了。

“喊什么‘裴应声’?是我求你回来的么?”

裴应声揩掉他眼角即将溢出的眼泪,终于放轻了声音,“你多磨一会儿,你的师兄就多受一份罪。”

“何必呢宝宝?别这么屈辱地看着我,我一向不择手段。”

是我求你回来的么。

江安遇瞳孔震颤着,眼睛酸胀的厉害,不住地在裴应声的掌心里挣扎。明明今天来的时候已经想到裴应声是这样的人了,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

明明已经对他不抱有任何希望,可偏偏听到他这样说话,还是委屈的只想掉眼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裴应声终于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好’,心里本该开心的,这会儿他却笑不出来。

“早这样多好。”裴应声掩下沮丧,面上亲昵地伸手,想把人揽进怀里,然而目光落在江安遇蠢蠢欲动的牙齿,他讪讪收手。

左右江安遇人都在他身边了,还能跑哪去。

“算了,”裴应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背过身去换衣服,“小叔身上沾着别人的血,就暂时不抱我们白白净净的阿遇了。”

“师兄,在哪!”江安遇并不理会他在说什么,只复读机似的,执着在秦墨身上。

裴应声眉头蹙起,系好衬衣的纽扣,然后回头,看着泪眼斑驳的江安遇,扯出一抹假笑,“我如今人生幸福都绑在他身上,我能把他怎么样?”

“当然,你对我好,我就对他好。”裴应声又笑着补了一句,这会儿的笑意自然是无比真诚。

似乎预料到他说什么,裴应声食指抵在他唇尖,眼睛弯了弯,“宝宝,你再多喊一句他的名字,我很难保证,从美国来的那些医疗专家,会不会飞机失事死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