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恨自己恨到极致的神情,裴应声思索片刻,继而低头嗤笑。原来阿遇以为,他是故意进来这破地方,又故意用秦墨来钓他?

‘秦墨’的名字在裴应声这里与禁忌无异。

他微微挑眉,紧紧盯着小青年面上的每一寸神色,忍不住琢磨秦墨在江安遇心里到底占了多大的分量,阿遇一次两次同他闹事,都是因为秦墨。

怒火被秦墨挑起的轻易。

“是!”他把人抵在墙角,“我不择手段,我当然不择手段!不然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你第一天认识裴应声么?”

裴应声磨牙,脸上是近乎变态的扭曲,把江安遇控制在自己的领地内,“我巴不得秦墨死,你知道吗?”

“他,在哪!”

裴应声看着江安遇从眼角划过的泪花,一滴接着一滴砸在他手背上,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原来他这么在乎秦墨。

转瞬之间,他神色又冰冷起来,仿佛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裴应声。

“行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人,不见从前的乖巧,只剩无尽的恨意。裴应声突然气馁,他恨不得把什么好的都捧给阿遇,可眼见着没有一丁点儿的成效,他有些自暴自弃,挑逗似的,与他紧紧相贴撵磨着他,“跟我回家,我就告诉你。”

“裴应声!”

江安遇逃无可逃,被他激的眼眶里攒着的,都是眼泪。

裴应声心尖片刻的柔软,但也是真的铁石心肠。他甚至忍不住想,是江安遇自己过来的,他已经把自己控制的很好了,是江安遇自己过来的!

他裴应声从来不是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他走,也不是他的本意。

所以说,人千万不能有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