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血脉相承的暴虐作祟,只是被逼到绝路无奈地反击。
他按着沈归晚的肩膀,一字一字地问:“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沈归晚僵硬地点了点头,眼角的泪水随着他的动作落了下来,没进地毯的绒毛之间。
杜之年听见沈归晚顺从的回应,温柔地擦掉他脸颊的泪痕,又笑着说:“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情,今天一起告诉你吧。”
“除夕夜那天我和你说过的……我父亲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我小时候被他逼着做了很多,转过学跳过级,身边没多少同龄的朋友。我母亲知道我过得很痛苦,可她从来没有帮过我,即使不是我的错,是我受了委屈,她也会先责备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完轻笑一声,反问沈归晚:“是不是很可笑?”
“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只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和虚荣心,想把我变成继承家业、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我从来都没觉得他们爱过我,他们两个人结婚也不是因为爱情,只是为了联姻带来的利益罢了。”
以他的性取向为耻,无视他的感受,只是一味地要求他按照过去的流程一路走到黑,这是杜之年一直在忍受的冷暴力。
沈归晚动了动唇,想开口安慰杜之年,却被他摇头制止了。
“杜家和郁家其实相差不大,如果我照着他们的要求去做,应该也和郁鸣谷现在差不多。但我很早就搬出来,不怎么和杜家的人来往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背后的苦楚和委屈只有自己知道,沈归晚听得胸口闷闷地疼了起来,却没有打断杜之年。
“结果我父亲觉得我不识好歹,觉得他只是在外面养情人,没有弄出私生子跟我争家产,还大发慈悲让我接受公司,我应该感激他。”杜之年自嘲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