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眼里异样的情绪抹去,路漪才将U盘推到了沈归晚面前,“拿去吧。”
“谢谢。”沈归晚将U盘塞进口袋,向路漪微微俯身致谢。
路漪和沈归晚是同辈,但沈归晚把姿态放得很低,态度谦卑客气,路漪看着他略微苍白的脸色,不由得替他感到难过。
她不知道沈归晚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刚才只是站在自己面前,整个人看着就仿佛随时会倒下一般。
路漪咬了一下唇瓣,“U盘里的东西是我托一位朋友查的,他在首都专门负责这一方面的工作,年后会派工作组过来,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人总是会有一些过度泛滥的同情心,刚才还在嘲讽沈归晚是菩萨下凡,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沈归晚没料到路漪会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料,现在他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等到年后就能解脱了。
尽管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地想要报复沈禄了,但如果路漪真的能帮他,即便是为了实现母亲生前最后的嘱托,沈归晚也愿意再稍微挣扎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他压着喉咙里的颤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
路漪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一点小事,顺手罢了。”
沈归晚蹭着掌心里的伤疤,自嘲地笑了笑。
对别人来说整垮沈禄不过是抬抬手动动嘴皮的小事,可在沈归晚漫长煎熬的人生里,这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他没有人脉也没有金钱和权力,手上没有任何能和沈禄抗衡较量的东西,只能被人拿捏着。
其实说到底,他终归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