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漪微微睁大了眼睛,“你父亲是沈禄?”
她抓着U盘的手颤抖着,U盘在实木桌上翻滚着,发出扰人的磕碰声。
“嗯。”沈归晚轻声应到。
路漪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单音,神色逐渐变得奇怪,“沈禄这样对待你,你母亲呢?她没有制止吗?”
“去世了。”沈归晚说,“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提起母亲的去世如同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却让路漪心头一疼。
“对不起。”路漪脸上交织着怜悯与不忍的表情。
在沈归晚突兀出现的这段时间里,路漪一直在怀疑沈归晚,怀疑他意图不轨,利用自己的妹妹。
然而她恶意揣度了所有可能的动机,却不想会是这种最糟糕最令人不忍的情况。
她反反复复戳着沈归晚的伤心处,可眼前这个好脾气的男人总是平平淡淡接受这一切,仿佛早已习惯被人如此对待。
沈归晚没有必要撒蹩脚的谎话,何况他提的要求不算过分,在路漪看来只是在自救罢了。
沈归晚听着路漪第三次向自己道歉,摊开的手掌缓慢地蜷缩起来。
他用手指遮住了丑陋的疤痕,轻轻摇了摇头。
路漪低头长长地叹了一声,叹息的尾音颤抖着,夹杂了太多沈归晚无法理解的感情。
她沉默了片刻,又猛地仰起头,用力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