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用软帕揩揩眼泪,应声退下,垂手立在一旁看他验尸。

仵作蹲身在尸体旁边观察了一番,又开始伸手去探。他抬起宋闲的头,神情专注,额上也冒了些细汗,半晌才回道:“尸体太阳穴处有一出凹进,估计是被重物所击,因此导致脑内震荡而死。”

“楚姑娘,”府尹冷笑一声,唇边勾起的笑容尽是讥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一旁的老夫人实在忍不住,素白的衣袍被风吹得翻滚不已,她上前一步,指着楚潇的鼻子悲愤地放声骂道:

“就是你杀了我儿!装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给谁看?到狱里我看你还能怎么哭!”

府尹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丝是讥讽似是得意。他抬手沉声道:“来人,押走。”

冰冷的话音如匕首刺入楚潇双耳,她掌心出了滑腻的冷汗,掩在宽大衣袍下的指尖不住地发抖。额上一滴冷汗划过脸颊,她微垂眼帘,不让自己的脆弱展现在众人眼下。

情况不妙。

众衙役上前就要押楚潇,她神色镇定,却掩不住眸中藏着的慌乱。

她本就立于悬崖峭壁之上,不出意外,很快她将会重蹈原主的覆辙。

不行,必须得自救。

她冷眸,不屈不挠地扬声辩解:“且慢。这仵作验得漏洞百出,怎能相信?府尹,您若是误判人,这官帽可就不保了!”

这楚潇倒是伶俐,居然敢拿官帽来威胁他。府尹又惊又怒,眉头陡然皱得死紧,张口厉声道:“楚姑娘的意思是我顺天府的仵作无能?还愣着干嘛,快去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