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宁北侯的尸体便被抬了上来,虽做了防腐措施和添加了木醋液,但还是无法避免尸体腐烂和尸臭。

众衙役不禁捏紧了鼻子,一阵嫌恶。

楚潇一见棺材便眼泪一掉,放声大哭:“夫君,你怎么就丢下潇儿走了!”

哭声比哭灵声还悲恸,众衙役不禁心中疑惑。

哭得这样伤心,人到底还是不是她杀的?

众人只当她伤心过度,楚潇一路飞奔过去扑在棺材边,一把打开棺材仔仔细细看着宁北侯的尸身。见了“夫君”的尸体,她哭得肝肠寸断。

楚潇眸中似乎有微光闪动,她趁机仔细审视着宁北侯的尸体,在脑内快速分析起来。

尸体上已现了尸斑,并且指压褪色,程度极重且呈紫红色,瞳孔浑浊,但尚可透视瞳子。额上有凝固的血迹,且太阳穴往里凹,出现一个大包,但具体看不明晰。

死者死亡时间约五个时辰,也就是前一天晚上戌时中期。

按道理,既然是中毒,则死者面色应该为紫黑,嘴唇黑黯,手脚指甲皆为黑紫色。

但是这具尸体并没有。

楚潇回顾起书中的内容,瞬间明白了答案。按照复杂的成亲仪式,宁北侯应该没有进食。

空腹服毒,惟腹部青胀,而其他部分没有变化。便于查案,宁北侯的尸身依旧穿着宽大的喜服,肿胀腹部就藏在层层叠叠的华服之下。

验尸完毕,楚潇掩在浓密鸦睫下的眼眸晦暗不明。她耳边一凉,只听府尹可厌的声音提醒:“楚姑娘看完了,那就叫仵作来验尸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