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匣被失手打翻,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了一地,在北鱼和刺史中间拖出一条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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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鱼心中也是狂喊,但是九年储君教育让他表面还保持着冷静,只是微睁了一双美目,茶几上指节捏得发白。
“爱卿这是何意!”
新人宫人被女官赶了下去,北鱼有些生气问。
那刺史又是双手一伸,一伏拜,磕头痛声说:“臣并非是为了惊扰陛下的缘故将此逆贼头颅呈上,只因这是白草原的大将肖记,是摄政王收复白草原后在逃的叛党之一,臣与国之贼子不共戴天,故想当面呈给圣君。”
北鱼恍然,因为那头颅的血渍已经淹没了五官,北鱼一时认不出来。
他记起了这场战役,确认:“这确实是肖记吗?”
见那刺史更加伏拜,他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说:“臣能确定此人便是肖贼,因为……”刺史咬了咬牙,阴狠说,“因为臣便是这叛党的姐夫!”
北鱼眉间一蹙。
裙带关系使这件事复杂了。
那刺史交代:“肖贼为人卑鄙,行为不轨,但□□用的极好,白草原一战曾射穿摄政王左肩,使得战役艰难,后来肖贼战败,被摄政王削了双肩,但未屠杀,将追不追,摄政王将肖贼逼到了瑶这个地方,便收兵撤离,瑶是白草原和瀛洲的交界处,肖贼为求一线生机,前来投靠我,但陛下!”
刺史浑身惊颤,“臣万万不敢收留肖贼的啊!”
他说:“臣与一切叛国党羽不共戴天,肖贼投靠我,我却不敢留,不仅不敢留,臣手刃贼人,给陛下、给摄政王呈上头颅以表真心!”
他说着将肖记萦着苍蝇的头颅高举,北鱼才明白瀛洲这是在借花献佛,而讨好的对象也不是他,是那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