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鱼让宫人替他整理腰封。

其实他更适合仙童般的亮色,或仙子般的浅色,但是他经常为自己脸上的稚嫩感到烦恼,只能用深色来加深君王的威严。

他到书房时,刺史已经伏跪等候,看到那近乎五体投地的刺史,北鱼心里吃惊,稳声开口:“爱卿为何做此状?”

瀛洲因为太有钱,对他这个少年天子是有些轻视的,这种大礼他还未受过。

“陛下!”那刺史年过五十,抬起头来满脸油光,他显然是陷入恐慌情绪已经很久,连嘴唇都发白,“微臣此次前来,是想给陛下献上薄礼,再请陛下惩治臣之罪!”

他说完一个大拜,这是臣子的最高礼节了。

北鱼说:“爱卿起来说话。”

刺史大呼:“臣不敢起。”

北鱼对这种客套不是很喜欢,但还是要耐着性子说:“爱卿起身,若有什么委屈对朕说就是了。”

那刺史才仓惶起身,北鱼也看见他大腿上的木匣。

因他体型太胖,那木匣一直掩在他的肚皮之下,北鱼问:“卿带的什么?”

那刺史恐慌的眼神染上狂喜的闪动,高举木匣说:“陛下请亲自过目,定能让陛下大喜。”

北鱼盯着那刺史看了一阵,摆摆手,让宫人将“薄礼”呈上。

那宫人是北鱼身边的新人,仪态优雅地接过木匣,娉娉婷婷在北鱼面前停下,微笑着打开匣口,嗒的一声!

顿时臭气熏天,几只苍蝇狂猛撞出,那女官花容尽变,失声尖叫,“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