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言?薛景言!”
白嘉钰连问好几遍。
然而电话那头,在骇人的吐血声过后,便无一丝动静。
“发什么神经。”
他挂断,有些荒谬地睁大眼睛。
一个月不联系,一打电话,说的净是不明所以的疯话。
还敢骂陆眠?
薛景言这样的人品,竟然有脸骂陆眠无耻?
白嘉钰感到一阵好笑。
什么大四就在一起,几个月后同居,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
怕不是白日做梦神经错乱,把自己的臆想和现实搞混了吧?
他才懒得搭理。
刚刚,白嘉钰正准备在网上订机票的。
明天早上,飞瑞士的班机。
思睿的位子差不多已经算坐稳了,薛氏的招标案还没正式敲定,不过有颜菲看着,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有一个人,早就该见,却因为失忆拖了足足三年。
念及此,白嘉钰心跳砰砰,攥紧手机。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动身了。
至于莫名其妙突然来打扰他的薛景言……
杏仁眼微微眯起,内里流泻的情绪冷而无情。
先一通发疯再消失,不可理喻,关他什么事?
这么想着,手机却迟迟不放下。
安静了几秒钟,终究还是闭了闭眼,点开通话界面,拨打120——
“你好,我有个朋友可能晕倒在家里了,能麻烦你们去看一看吗?”
……
赵寒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吞吐着雪茄。
手机“叮叮咚咚”一顿响,都提不起劲去看。
直到一个二世祖打来电话,才懒洋洋地接起。
对方一开口就是关心的架势:“赵公子,薛子他昏迷住院了,你看到新闻了吗?”
赵寒白眼一翻:“没。”
这人大概是觉得他和薛景言关系好,才紧赶慢赶着来报忧。
听到赵寒漠不关心的态度,有些意外,语气一下子小心起来。
“那咱们要不要去医院探望探望?”
赵寒嗤笑。
“有什么好探望的,他现在为了个三心二意的贱人,把兄弟们当洪水猛兽一样避,落到这个下场也活该,随他去吧。”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正想继续抽完这根雪茄,身后陡然传来一道深沉的嗓音。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景言的关系这么差了?”
听到声音的瞬间,赵寒心下一惊,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
摁灭雪茄,规规矩矩站定,脸上惯有的嚣张气焰不见踪影。
恭恭敬敬地弯腰:“爸……”
站在前方的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西装革履,气质沉稳,不得不说保养得很好,丝毫没有中年男人秃顶大肚腩的毛病。
头发打理整齐,一双眼睛锐利如鹰,就连眼角的皱纹,仿佛都沉淀着岁月留下的上位者气息。
除了亲爹赵野,恐怕也没人能让赵寒露出这种诚惶诚恐的表情。
“这可不能怪我啊,我一直听您的吩咐,什么好事都带着他,是他自己猪油蒙了心,当着记者的面公开出柜,那个采访,您肯定也看了吧。”
赵野点了点头,在他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