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北疆?凌曲竟听愣了,仅仅用一个释子,涂山雄竟然妄想拿下幅员辽阔的北疆?怎么想的。
他不由皱眉。他不明白涂山雄这样暴戾恣睢的统治者,为何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当年国力繁盛的大晋面对这样的对手,到底是如何败下阵来的?
“你的眼神告诉本王,你既不想让释子北嫁,也不想让本王一统。”涂山雄道,“可是你不要忘了,从你被漆雕弓救上来的那一刻起,你的身家性命,就紧紧拽在本王手里。”
“王上勿要说笑。我孑然一人,有何身家?”凌曲反问。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涂山雄重新坐回宝座,“那本王就再提醒你一次。”
“你,凌曲,你有个前朝的父亲。”
此话一出,凌曲瞳孔皱缩。自己同阿衿一样,竟是大晋人?若此事是真,为何他竟全然不知?漆雕弓应该不会瞒他。
“你那父亲,如今还在地下城牢里关着。若你愿助我一臂之力,本王就让他与你相认。”
“不必。”凌曲冷冷地起身,“臣孑然惯了,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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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睡在陌生的塌上,思衿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屋里的灯被杵济灭了三盏,只剩一盏置于窗边。北边的木窗只开了一条缝隙,让屋里炭火盆里的热气能够刚好够着床榻。
思衿躺了许久,还是睁开了眼。炭火盆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热得他浑身的汗如同潮水一般,洇湿了床榻被褥。
他翻了个身趴在床边,伸手想去捞下面的取火钳。然而靠在桌边的火钳离他实在太远了,他手指刚碰到,还没接住,那火钳就兀自倒了下去,离他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