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俶哑然,随即讪讪站直。
“……是,阿耶有什么事吩咐儿子?”
“吩咐谈不上,小圆出嫁前你诸多动作,以为杜良娣有意坑害,吓得姐妹俩一通胡闹,现在可知道错了?”
李玙冷冷看向李俶,加重了语气。
“广平王,宗室女的婚嫁,往大了说能□□定国,说小了就是一门买卖。别说嫁个京里的纨绔窝囊废,就算嫁去焉耆、回纥乃至吐蕃,从了老子从儿子,丈夫死了跟小叔子,亦属寻常。你闹什么闹?欺负杜娘子不肯与你一般见识?”
李俶当时敢在背后挑拨,今日便不怕承认,沉稳地呼了口气,迎着李玙的目光不慌不忙。
“诚如殿下所言,既是一门买卖,儿子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李玙好奇了。
“你要什么?”
“儿子可以娶崔氏女,但有三个条件。”
“哟呵,学会谈条件了?成,说说看。”李玙一摊手,给他机会发言,自掀起衣袍洒然坐下。
日光掠过琉璃瓦,在地上投下璀璨变幻的影迹。
他把书房从高高在上仁山殿,搬到乐水居这间巴掌大的耳房,简直是自甘堕落,安心要走高宗老路。
李俶的目光深了几分,紧紧盯着李玙的脸。
“其一,我要在册妃同时,或者错后一两个月,册立一位家世高贵的孺人,倘若沈氏有孕在先,我要保她的肚子;其二,红药的婚事让儿子做主。”
“第三条呢?”
端坐上首的人淡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