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话,两个人先进浴室,再上床,除了在路上的那一句交流全程沉默。
直到唐朝跨上鹤连祠的腰,月明星稀,窗帘大大敞开着,屋里没有开灯。外界的光影——月光,路灯,杂糅成一团蒙昧的亮落进室内,让他们足够看清彼此的脸。
“鹤连祠。”唐朝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他,下巴摇晃地坠着一滴汗,滴落在了对方的腹肌上:“你看上他们什么?”
他换下了亲昵的称谓,鹤连祠的手攥着他的腰,迎上他在月光下透出三分冷意的目光,缓缓扬起了眉毛。
他鬓角沾了汗水,轮廓硬朗,眉目锋利。扣着唐朝的手掌很大,肩背胸膛肌肉起伏如山峦,腹侧的人鱼线拉出两条深沟。
鹤连祠一把沙哑的嗓:“怎么,觉得我掉价了?”
被猜中了,唐朝没有意外。他俯下身,头发在白皙的脊背上散开,仿佛茂盛的黑丛林间一段赤裸的白虫。他伏在鹤连祠身上,问:“你不觉得掉吗?你在做慈善?”
唐朝看上的是最难征服的狼,他想要鹤连祠受万人追捧,偶尔一低高傲的头,单独为自己发疯。
而不是让狼走荆棘丛生的道,跑起来不洒脱,不威风,时不时被枯枝藤蔓绊一脚。
月色大亮,他们眼底的情绪一览无余,每个人都能把对方看清楚。
鹤连祠曾经不承认唐朝对自己的了解,后来证明唐朝是对的。
而唐朝,他比鹤连祠更简单,像一条单线程的车道。鹤连祠掌握了他的起点和终点。
他们将对方看透,在这一晚脱下伪装、抛开道德,坦诚相见。
鹤连祠对唐朝说:“我有试错的资本。”
对另一个人大谈过去的每一任,尤其是在床上,往往没什么好话,也非常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