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马车已经走远。

严松雨站在原地,好半晌回不过神来。严家如今就住在铺子的后面,如果真的要腾,不只是铺子里的东西,一家人都得搬出来。

别看严家这些年来做着生意风光无限,其实压根就没攒下银子,否则,严松雨也犯不着跟葛家来往,落到如今境地了。

她失魂落魄地立在原地,浑身僵硬。忽然有马车在她身边停下,严母探出头来:“松雨,你怎么在这发呆?”话问出口,眼神已经落在她的手上,纤细的指尖捏着一张泛黄的纸,正是婚书。

严母面色大变:“都说见面三分情,你为何不求?”

“我求了。”严松雨面如死灰,一点力气都无:“他不肯听我说。娘,刚才他走的时候,还让我们一家人三天内搬出那个铺子。”

这一句于严母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她尖声道:“你说什么?”

“让我们搬走。”严松雨木然看着她:“我早说过,让你管一管大哥,别让他胡作非为,咱们的富贵就像是一场梦,万一哪天梦醒,又会被打回原形。你非不听……”她满脸都是嘲讽的笑:“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信,现在你总该信了吧?”

听到这番话,严母眼神躲闪。对上女儿嘲讽的目光,她顿时恼羞成怒:“这能怪我吗?我管了你大哥,可他死活不听,我能有什么法子?”

“还是没有下狠力气管。”严松雨绕到马车的另一边,抓着帘子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