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建回来安分几天,某天在厨房里帮忙刮藕皮时,周绾梨趁机提了工作的事。

关女士敏锐得很,立马识破这出试探,直接了当地问她是不是又想走。

周绾梨压根没有粉饰的机会,只得说了实话,把关女士坐沙发上直捯气:“哪家孩子像你这么想一出是一出?嘴巴上应得好,天天爸爸妈妈的喊,真有拿你爹妈放心上过?上次一去四年,回来才多久又想走,这家里有跳蚤咬你怎么着?”

母女置气,当晚连饭都没得吃。

隔天周绾梨emo惨了:“我妈说工作哪里不能做,非要跑那么老远,我肯定是互联网神话故事看多了,天天幻想自己是风口上的猪。还说我记吃不记打,上回教训不往脑子里进。”

“我感觉自己好有罪,你说让我不要跟我妈吵,我都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

许鹤同正给家里的橡皮树浇水,后面长着个娇滴滴的姑娘,从他手臂下面伸头出来:“说话呀?”

“说什么?”

“支招啊,你可是我军师!”

“狗头军师?”许鹤同放下喷壶:“我的建议是,别躲,听着受着,等长辈的气过去。”

“你是说慢慢熬吗?”周绾梨黏人得很,洗手也跟过去,看着他在水线下冲淋。

许鹤同关掉龙头,擦干手后回头看焦虑的女友。但也只看着,不说话。

周绾梨怀疑自己在他眼里不再流光泛彩,而是已经开始祛魅,踩他一脚扭身要走,却被拿住双肩:“辞职提了吗?”

“还没有,我妈这态度我哪里敢?到时候离职了她家都不给进,我分分钟露宿街头。”

“怎么会?”许鹤同逗她:“住酒店就可以了,我帮你找间好的,带泳池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