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了一天,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入夜后穿着寝衣坐在床沿边,在寂静中默默等待。

殿门又是「吱嘎」一声响,他要等的人如期而至。

提着小灯笼的柴山,如同往日一样,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床榻前,出乎他意料地,佟容竟然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

一盏绣球大的小灯笼成了二人之间唯一的光源,昏黄的灯光下,床沿边的哥儿面色晦暗不明,难以琢磨情绪。

柴山愣在原地,一时竟也不知作何行为是好。

佟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坐在这里,到底是在等些什么。

两人在这暧暧的灯火下,俱是忐忑地等着对方先动作。

终于,沉默了大概有一刻钟后,佟容忍不住先开口了。

“你……每天夜里,偷偷摸摸进来做什么?”

柴山深深看了他一眼,反问道:“容哥哥这是,明知故问吗?”

小圆子和满殿外的殿直、侍卫都不可能胆敢背着皇帝给皇后说这件事,他每晚都派人守在宁玥的房门外,那么只有可能是佟容昨晚自己知道的。

他想起昨晚揉搓怀中人时,那略显僵硬的身体,心下了然,倒三角眼中,眸色也更深沉起来。

“容哥哥昨夜既然醒着,为何不推开我?”

柴山心中闪过一个让他自己心跳如同擂鼓的猜测,抬手将灯笼放在灯台上,一步步走到床榻前。

“容哥哥……为何不推开我?”

近在咫尺的成年男子笼罩下一层厚重而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佟容故作镇定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清清嗓子,严声道:“你以后不准这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