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锡身在户部,比在下更清楚国库,军队一开拔就是烧钱,国库还有多少钱能够烧的。”
柳光庭借年节下走礼,去了谢禹珪府上拜访,两人推拉了一个多时辰,终究还是柳光庭要急迫一些,忍不住露了相。
“国库这两年还算充盈,只要别再出居心叵测之人亏空国库就行了。”谢禹珪并不接话。
知道简溪回建康,谢禹珪就已经做了决定。
当年他支持议和,是因为看到连年战争叫国库空虚得能跑马了,百姓也不堪赋税兵役徭役的重负,民间隐隐有了乱象。
固然,当时可以乘胜追击收复豫州,可他担心的是豫州还没收复,宋国就先爆发民乱,届时内外交困,怕就离亡国不远了。
就如现今的齐国。
但是现在的宋国,因为四年前的减赋之政藏富于民,还真耗得起战争的开销。
“军队的事吧,还是得军队内解决,咱们坐在这里空谈有何用,”谢禹珪问:“柳侍中觉得我这话在理吗?”
柳光庭听出了谢禹珪的意思,在心里冷嗤了声“老狐狸”。
他的确要给濮阳的兖州军掺沙子,谢禹珪不出力想从中捞好处,想都别想。
两人又推拉了半个时辰,谢禹珪总算送走了柳光庭,觉得真是累啊,比跟席荣说话还累。
“祖父,”谢襄在窗外下蹲着偷听了许久,好不容易等柳光庭走了,他总于可以站起来了,腿都麻了,一瘸一拐进来,“您打算跟柳侍中联手?不会吧?”
谢禹珪瞪眼:“又偷听!你这么喜欢偷听,要不我把你送干办处去当个探子好了。”
谢襄摆手,很没眼力界儿地说:“那我可当不了第二个汪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