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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五年级的游泳课上,黎轻灼没有换泳衣,就那样略显局促地站在泳池边。

他头发偏长,直接遮住了额头下面的眉眼;衣服宽大,将羸弱的身躯裹在其中,更是让他显得好像风一吹就倒。

一眼过去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干净利落,只有阴郁直蔓人心。

老师走过来问:“怎么不换衣服啊?”

黎轻灼没动:“不想换。”

在班级里黎轻灼性格不好,不和任何人玩儿是出了名的,有时候他不想做什么事情,谁逼都没用。

况且只是五年级的游泳课,又不是非要记入成绩,有的小学生天生怕水就是不下水的也多得是。

这种情况老师也见了不止一次,闻言没再管他,让黎轻灼自己去一边待着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随着叛逆期的年龄增长,校园暴力也在逐渐增长。

几乎不和任何人接触的黎轻灼明显就是一个异类。

他很喜欢水,特别是将全部身体都沉入到水底时,那种柔软的、会流动的触感能使他放松,甚至让他享受。

当耳目全都是水时,便不用再去听外面的嘈杂乱语。

独有自己。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旦上游泳课,老师让学生们自由泳游时,就总是有人在水里抓住黎轻灼的脚踝,另外的人就按住他的头,把他往更深处拽。

不让他露出水面。

别人“给予”的窒息和自己甘愿的不呼吸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些人说:“你不是喜欢水吗?那就跟它来一个更深的拥抱啊。怪胎。”

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加掩饰的讥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