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嘉平清了清嗓子,“今天没人送。”
“啊?”宋季秋慌了一下,“是吗?可能那个同学有事,说不定明天就来了,你明天再看看。”
许嘉平快要压不住嗓子眼里冒出来的笑意:“行。”
同学们估计已经到楼下的平地上乱逛,他们才走到楼梯口。
按照游戏规则,遮住眼睛的人不能扶住栏杆,只能凭借另一个同学的指示踩台阶,盲人的行程完全由拐杖规划。
宋季秋一直是个遵守规则的好孩子,但人对未知难免存在害怕,他问:“我要怎么走?”
“往前再走一步,然后是一节台阶。”许嘉平告诉他。
宋季秋摸索着走出第一步,长长呼出一口气。
视觉被屏蔽之后其他感官格外明显,许嘉平的呼吸声靠近他耳边的一侧,他耳侧皮肤薄,又可称作耳根子软,痒痒的。
一路上沉浸在耳边的不自在里,不知不觉就走完大半的台阶。
不知何时许嘉平已经松开了手,宋季秋没有多想,只当许嘉平累了,事实上这位同学仍然保留耐心,截止目前没有丢下他已经可以让他感到谢天谢地。
“下面是平地了吗?我自己走。”他问。
许嘉平没有回答,他在台阶下,宋季秋在台阶上,他抬头看宋季秋。
很多时候,许嘉平觉得别人说他有病的评价挺正确。
比如尽管他和宋季秋此刻相处的不错,但在某个瞬间,他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突然又开始恶化腐烂,叫嚣着告诉他他应该讨厌宋季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