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秋摸不准许嘉平有没有参与游戏的兴趣,眼罩一戴两眼一抹黑,自己摸索着往前走,一头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隐隐约约的草木气息。

他连忙退后几步,手足无措:“不好意思。”

老师一回头发现两个像木头一样杵在原地的人,好心提醒:“是盲人拐杖游戏不是盲人摸象游戏。”

“哦。”宋季秋回答,但没有轻举妄动。

十六岁的许嘉平同学禁区太多,他暂时没有成为舍身的黄继光的准备。

没想到许嘉平先握过他的手腕:“走。”

宋季秋的手腕纤细,许嘉平食指和大拇指环过扣住还留下了一小截距离,他微凉的温度和宋季秋温暖的触觉形成相反的感知。

心理教室前是一道走廊,其他同学的进度比他们快,已经在下楼的楼梯处尖叫了。走廊一下子显得有些寂静,宋季秋主动承担起没话找话的义务:“你今天吃了吗?”

中国人亘古不变的亲切问候,说这准没错。

许嘉平说:“没有。”

像不经意间提起一般:“没吃早饭。”

宋季秋顺着他往下说:“早饭还是得吃,不吃的话容易得胃病。”

多年后的许嘉平就有胃病,疼起来可怜兮兮抓他的手说疼,原来全是现在造的。

“来不及吃。”许嘉平拉他绕开一株盆栽。

说到这里,宋季秋想起他每天回收的早餐和邻居家被喂胖的猫就气:“你桌子里不是有人送吗?许嘉平,你不要防备心那么重,塑封都好好的没拆,没人会每天辛辛苦苦蹲点拿这个东西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