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但凡有情,亦接受不了同一屋檐下,旁的女子为他生儿育女。
她出身裴氏司徒府,从小由母亲教授。阿娘教了她所有,唯独没有教她如何同旁的女子共侍一夫。
所以,她想唯有离开方是他们最好的出路。
若天可假年,漫长人生里,相逢一杯淡酒,亦不是不可以。
“我不怪殿下了,是因为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要对付。”裴朝露深吸了口气,“同就此和他在一起,没有旁的关系。”
院外,李慕的心跌了又跌。
“我也从未想过还要和他在一起。”裴朝露看着眼前屋舍,似与这山间一场幽梦作别。
很快,她要回到人间帝王家,她还需保持清醒。
汗水濡湿的掌心,被自己掐了又掐。
院外人合了合眼,转身离去。许是因为心绪的涤荡,他袖角绊倒门畔物什。
几捆柴火倒地,不轻不重的声响。
“是殿下!”云秀匆匆赶来。
然她还没到门边,便与人撞了满怀。
李慕去又返。
我也从未想过,还要和他在一起。
他闻之此语,在初秋,却已入寒冬。
可是,他连恼怒的资格也没有。
因为曾经,她那样一心一意,满心欢喜地守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