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自己的父亲,语气带着哭腔。
“爹!您为何要与徐兄说这些?这不是……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赵县尉长长叹了口气,望着徐锋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
“永儿,你当为父愿意吗?若不将此间利害与他讲明,让他心有防备,我们父子固然难逃此劫,徐贤侄他……恐怕更是凶多吉少,死无葬身之地啊!”
这沧州,已是龙潭虎穴,他既然来了,便只能让他做那最凶猛的过江龙!
徐锋刚踏出那阴暗潮湿的内牢,一股肃杀之气便扑面而来。
只见十数名衙役手持明晃晃的水火棍、腰刀,如临大敌般将他团团围住,目光不善。
为首一人,身着簇新的七品县令官袍,约莫四十上下,面皮白净,三角眼,此刻正铁青着脸,厉声呵斥。
“大胆刁民!竟敢不经本官允准,擅闯县衙大牢重地!你可知这是何等罪名?来人,将此狂徒给本官拿下,打入死牢!”
哦?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这新任的沧州县令,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徐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面对明晃晃的兵器,他丝毫不惧,只是冷冷一笑。
“拿下我?凭你?”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物,金光灿灿,在略显昏暗的廊下熠熠生辉,正是天子亲赐的“先斩后奏”金牌!
“本官乃当今圣上亲命的监察御史,巡查缉捕,便宜行事!”
徐锋声如寒铁,目光如刀般刮过那县令的脸。
“此乃御赐金牌,如朕亲临,有先斩后奏之权!你这芝麻绿豆的小小县令,是想做这金牌下的第一个祭品,试试它的锋芒么?!”
那县令原本还带着几分得色,一见金牌,再听徐锋自报家门,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双腿都有些微微发颤。
监察御史?!先斩后奏?!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