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方斯源大惊，连忙又夺回药坛，将坛口对准自己的眼睛使劲往里看，心疼地摇了摇头：“挺贵的……”

他满脸无奈道：“聂大郡主，这是药，不是酒啊……”

话音未落，他瞥见身旁的聂青禾双眼泛红，正望着天空发呆，神情落寞至极。方斯源轻轻叹了口气：“还在因为顾凌寒的事难过？”

聂青禾闻言，眼眶似乎更加红润了。她转过头看着方斯源，问道：“你说实话，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连个人都看不住？”

方斯源却不以为意：“你不过是少了些江湖经验罢了！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又不是捕快，就算是捕快也未必能躲过迷药，更何况你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

听他称自己为“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聂青禾顿时柳眉倒竖，猛地站起身，手中佩刀再次出鞘，气道：“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你说谁？”

方斯源见她反应如此激烈，不解地问：“安定伯的独生女聂青禾郡主，你不是吗？”

聂青禾深邃的眸子渐渐失去了光彩，脸色也愈发阴沉。她沉默不语，转身欲跳下屋檐。方斯源眼疾手快，抢先飞起拦在她面前，脸上竟带着几分平时难得一见的歉意：“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就当我乱说的，行不行？”

见见方斯源竟难得服软，聂青禾也没有再纠缠下去，而是重新坐回了原位。

方斯源顺势坐到她身边，却见她低下头轻声说道：“若我爹还在世，他一定会骂我是个没用的废物。”

聂青禾的话语让方斯源愣在原地，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安定伯的记忆，难以置信地说道：“安定伯？我记得他性情温和，待人友善，而你作为他唯一的女儿，他怎么会对你说出如此重的话？”

聂青禾自嘲地笑了笑，回答道：“重吗？确实，我爹他生前性情温和，从不轻易对旁人说重话，但唯独对我，他从未给过半分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