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在没有阳光的地底,又有什么东西在游荡?
锵!
锵!
锵锵锵……
乌黑的矿锄落下,微弱又零星的火星在六百米深的地底一次再一次绽放。云贵矿区,豆大的汗珠从陈二狗额头顺着脸颊滚下,摔在脚下,刹时被裂土吸干水分。
一次次的锄敲。
灰黑色的原矿石露出一角金泽。矿奴则像被抽去了颜色,形枯立骨,被烙印上大地的本色。
“二狗,你老猛使气力干嘛?”
“监工又不在。”
不远处,一盏昏黄的矿灯下,衣服满是腻渍的老矿工缓吐出白色烟圈,沙哑的嗓音和阴影拉得很长很长……
锵!
矿锄卡进石缝,木柄猛颤。
陈二狗停了下来。
没有说话。
下矿,意味着透支生命。
擦了擦汗,穿仓的他并不想多说废话。但这在牛马之中无异就是个异类。
“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