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因此暂缓弃地,然而司马光最终还是同意归还部分争议较小的土地(如葭芦、浮图等寨),但保留了兰州等要地。
嘿嘿,若不是我不在皇城司,可以查阅一些秘密的资料,还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呢。
现在西夏伙同角厮罗一起攻宋,估计旧党又要旧事重提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要将什么地方割让给西夏。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先生,我立马去打探京城的消息,有便罢了,若是没有,一样也是有,嘿嘿。”
苏允微笑点头。
平子澄立马明白了阮川桥的意思,阮川桥的意思是,若是朝廷真有打算放弃绥德军的意思,那么消息会很快散播出去。
就算是没有,那么朝廷之前打算要放弃绥德军的消息一样也会被当做这一次的决策被散播出去,反正朝廷这个锅肯定要背下来的。
这对苏学会很重要。
若是朝廷背了这个锅,将会大大影响边民和军队的士气,而西北防御体系亦会出现漏洞。
如此一来,苏学会只要以守卫国土的名义举事,便可以顺势将绥德军军队以及百姓一起争取过来,甚至可以让整个西北的人心也偏向苏学会!
实际上,旧党执政之后,立即废除新法后,原用于西北军事的财政支持被切断,原本已经导致驻军粮饷不足、装备老化,士兵士气进一步低落。
而大宋在河湟地区所推行的屯田、市易等政策,本是边民依托军寨形成稳定的农牧经济,新法废弃之后,这些经济链条早就断裂,边民生计无着,出现“流民四散,田舍荒废”的惨状。
现在若还传出朝廷要放弃绥德军以及河湟地区的消息,那就相当于将神宗时期将领王韶、种谔、苏允等人浴血奋战的结果直接废弃。
旧党弃地政策相当于直接否定了前线将士的牺牲,这不仅将引发百姓的强烈不满,甚至连西军内部,也会爆发出强烈的不满!
而在战略上,河湟、米脂等地是北宋西北边防的屏障,归还西夏后,原宋境边民失去保护,将会直接暴露在西夏军事威胁下。
到时候西夏便可以频繁袭扰边境,边民将被迫逃亡或遭受掠夺,生活陷入动荡。
而失去河湟地区、横山防线的关键据点后,宋军将失去地理优势,被迫退守更脆弱的后方。
士兵面对“无险可守”的局面,作战信心受挫,也将出现“畏战避战”的情绪!
这个时候,苏学会若是振臂一呼,定然有无数愤怒的士兵、愤怒的百姓自愿加入静塞军,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家园!
如此一来,苏学会便会获得大义,不仅不是反贼,还是保家卫国的勇士!
……
汴京。
崇政殿。
吕公著、范纯仁等人正在与高太后汇报今日要事,当此时,外面有急促惊慌的声音响起。
“报——!八百里加急!西夏梁乙逋联合吐蕃阿里骨,铁鹞子已抵无定河!“
传令官踉跄着摔在青砖上,怀中染血的军报滚出三丈远,堪堪停在吕大防的笏板前。
范纯仁的冠缨剧烈颤抖:“怎会来得这般快.上月不是说西夏还在闹饥荒“
“范相糊涂!“吕大防一脚踩住军报,“自王韶开边、五路伐夏,后那苏允叛贼屠戮西夏诸城,党项人何曾忘过断指之仇!这一次他们是来复仇来了!“
高太后腕间的翡翠念珠突然绷断,碧玉珠子溅在御案奏章间。
她望着阶下匍匐的枢密院承旨:“种谔旧部何在?西军还剩多少粮草?“
“回禀娘娘,前日回报,鄜延路半数军寨已经不足半月粮秣……“
承旨的额头抵着冰凉的砖缝,“……前些时日绥德城士兵闹了一番,昨日米脂寨还杀了不少闹事的士兵……“
高太后顿时心惊,道:“从鄜延路至汴京甚远,岂不是说现在已经断粮数日了?
若是如此,怎么能够抵挡住那如狼似虎的党项人吐蕃人?这下子该如何是好啊!”
她透过珠帘看向阶下诸公,却见诸公皆露出为难之色,顿时心下凉了一大截。
她忽而想起了那个什么时候都淡定自若的年轻人,若是他在的话,恐怕不会这般吧?
此时吕大防忽而道:“依臣看,这些地方就不该强自守着,那本来便是西夏人的土地,元丰年间为争这几个寨子,饿殍何止十万!现在西夏人想要,拿去便是,何必跟他们再打生打死!”
吕公著突然暴起,三品紫袍撞翻了青铜雁鱼灯:“祖宗疆土,岂可尺寸与人!
当年司马公迫于形势归还葭芦寨,至今陇右父老犹唱《遗民泪》!“
他拾起染血的军报,指节几乎掐破黄麻纸,“这上面写着西夏要的是米脂、浮图、安疆等寨!这些可都是战略要地啊,失去了这数寨连起来的区域,横山战略节点尽失,大宋危矣!“
“吕相莫要危言耸听!“范纯仁的笏板重重敲在蟠龙柱上,“那几个寨子元丰之前还是属于党项人的,也不见我大宋怎么着了,怎么这会儿党项人要拿回去,大宋就危了?“
吕公著怒目圆睁道:“这怎么能比……”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