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懒洋洋地洒进略显凌乱的房间,在堆满书籍和杂物的书桌上,摊开着一本略显陈旧的日记本。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张玉汝眉头微皱,一边小声嘟囔着,手中的钢笔却在日记纸上流畅地写下了这句话。
这一幕,恰好被一旁的一男一女看在眼里。
“老姜,你在干甚么?”尽管张玉汝这种看似矛盾又抽象的行为,杜兰早已见怪不怪。
但每次目睹类似的情况,她总是要嘴贱一下,故作夸张的骚扰张玉汝几句。
“写日记啊?”张玉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头也不回,手中的笔不停地划动着。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杜兰嘴角微微上扬,故意拉长了音调,像个复读机似的重复着张玉汝的话,试图让他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荒诞。
“写日记的能是正经人吗?”
姚宪摸着下巴,笑着补充了一句,笑声在房间里轻轻回荡。
“你们说的很有道理。”
张玉汝停下手中的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突然,张玉汝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目光如炬,拉高音量质问道:“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是正经人吗?回答我!”
杜兰撇了撇嘴,双手抱胸,直接无视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的张玉汝,轻描淡写地说:“那没事了。”
作为队伍里公认的“牢大”,张玉汝行事不正常这件事,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仿佛成了队伍里的日常风景。
这家伙就像被设定了程序一样,会不定期地“抽风”。
一会儿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一会儿又突然做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
杜兰对此完全理解。
毕竟,他们这群能力者长期活跃在人类安全区之外,时刻面临着未知的危险,精神压力大得如同背负着一座大山,在这种环境下,心理上出现点小毛病再正常不过了。
张玉汝仅仅是偶尔做些抽象事,在他们眼下所处的这片鱼龙混杂的区域里,已然算得上是“道德楷模”了。
这片区域堪称藏污纳垢之所,精神变态随处可见。
杜兰就曾亲眼见过一个女人,她热衷于用高尔夫球杆爆头,每次下手时,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血腥的场景,至今仍让杜兰心有余悸。
相比之下,张玉汝的那些怪异行为,简直不值一提。
张玉汝压根没搭理杜兰。
他和杜兰相识将近一年,类似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发生的频率相当之频繁,张玉汝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脱敏了。
杜兰外貌条件其实相当不错,一头利落的短发,五官精致,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可张玉汝从来没把她当作女人看待。
原因并不复杂,杜兰日常的言行实在太“下头”了。
她的脑袋仿佛被下三路的屎尿屁笑话塞满,不管是在紧张的任务当中,还是在平常的闲聊中,那些低俗笑话总会像连珠炮一样从她嘴里蹦出来。
张玉汝和她聊天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个外表成熟有风韵的女人,总会觉得有很强的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