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她上个月提过滇南的水祭,说在苗寨见到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此刻她盯着韩立腰间的玉牌——青白玉雕着八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是你?当时你说要找......”
“碧玉灵珠。”韩立截断她的话,拂尘尾端突然绷直,“那东西失踪几十年了,可最近我在古籍里翻到线索,它和林婉儿的故事有牵连。”
我的心“咯噔”跳了下。
怀里的玉佩突然凉下来,像块浸了凉水的石头。
刘老汉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他身上还沾着井边的湿土,此刻正盯着韩立腰间的八卦玉牌,喉结动了动:“林丫头的事,和什么灵珠有干系?”
“灵珠能沟通阴阳。”韩立伸手抚过拂尘,马尾毛在他指腹下服帖地顺成一束,“当年林姑娘投井前,后山陈家的老账里记过笔‘夜明珠’的典当——时间、地点,都和她失踪的地道对得上。”他突然转头看我,目光像把淬了冰的刀,“更巧的是,臧小姐怀里的半块玉佩,正是当年林姑娘用来镇灵珠怨气的。”
我下意识攥紧玉佩。
刘老汉的手覆上来,他的老茧硌得我生疼:“婉儿的玉......”
“所以我需要你们帮忙。”韩立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像换了个人,“张教授懂古籍,臧小姐带着镇邪的玉,刘老爹守了老宅几十年——找灵珠,你们是最合适的帮手。”
张老师摸出手机快速划拉着,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周发青:“我查过县志,林婉儿失踪那年,镇西的破庙确实有‘宝物被盗’的记录......”她突然顿住,手指停在一张老照片上,“这庙现在叫‘清源观’,早废了三十年了。”
“废庙?”我喉咙发紧。
上个月村东头的破屋闹过狐仙,王警官带人去看时,梁上挂着串带血的鸡毛,“那地方......”
“不简单。”韩立的拂尘“啪”地打在掌心,马尾毛炸成蓬蓬的团,“我前夜在观外守了一宿,听见墙里有敲梆子的声儿——不是人敲的。”他从道袍里摸出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今早撕了道镇魂符贴在山门上,结果半夜符纸就烧成了灰。”
刘老汉突然咳嗽起来,弯着腰扶着老槐树,指节泛着青白:“那庙后头有片野竹林......”他咳得说不下去,伸手抹了把嘴,月光下我看见他指缝里有丝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