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下的人影渐次散了。
刘老汉还蹲在井边,枯枝在地上划拉的沙沙声混着野菊香飘过来,我望着他佝偻的脊背,怀里的玉佩还残留着方才的温意。
张老师的衣角早被山风吹得看不见了,可她那句“水纹走向一模一样”还在我耳朵里打旋儿,像根细针轻轻挑着神经。
“臧小姐?”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猛地转身。
月光里立着个穿青灰道袍的中年男人,道袍袖口绣着云纹,手里攥着柄拂尘,尾端的马尾毛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
他眉骨很高,眼尾往下坠着,此刻正冲我笑,可那笑意没进到眼睛里,“冒昧打扰,我是青云门韩立,与张教授有过一面之缘。”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鞋底蹭到块碎石。
井边的刘老汉听见动静,抬头望过来,枯枝“咔”地断在手里。
“小涵!”
张老师的声音从村道那头飘来。
我顺着她跑近的方向看,月光把她的碎发吹成乱蓬蓬的鸟窝,胸前的朱砂串撞在锁骨上,“你怎么还在这儿?这位是......”
“韩立。”道袍男人冲张老师拱了拱手,拂尘在身侧划出个半圆,“三年前滇南苗寨,张教授帮我解过‘蛊引’。”
张老师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