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刚才就一直纠结该怎么和云娆提这事儿,没想到她自己能考虑到,主动要求下车,免得被粉丝或者狗仔拍到,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云娆利落地跳下车之后,又叫司机打开后备箱,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拿走了。

她的动作很快,拿完行李往路边一站,俨然成了陌生人,一眼也不往车里多看。

后座上的那一抹剪影,自始至终纹丝未动。

直到车开走,云娆才慢悠悠地抻开肩骨,放任视线跟随着车尾,汇入车流向前远去。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转过一个大弯,直行两百米的地方就是酒店正门。

这家酒店没有地下停车场,云娆看到载着靳泽的轿车已经停在下客处,粉丝们在车外挤作一团,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他们兴奋的呼喊声。

行李箱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放缓,云娆越走越慢。

恰逢三月仲春,亚平宁半岛季风旺盛,风从西南方向的地中海吹来,遥遥卷裹着远方而来的潮气。

忽而一阵疾风刮过,云娆浅蓝色的长裙被风带起,棉质布料轻柔,一下被卷起老高,吓得她“哎”了一声,慌忙丢掉手边的行李箱,按住裙摆。

过肩长发拍了一半在脸上,把视野遮得一干二净。

等风小些,云娆才空出一只手捋开头发,眼前再度亮起来。

与此同时,百米外的尖叫声也冲上了顶峰。

她维持着狼狈的姿势,不由自主地朝那边看去。

人群簇拥的中心,英俊而高挑的男人似乎微微侧过了头,画面定格一瞬,云娆的心脏猛然一跳。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靳泽戴着墨镜,根本看不到眼睛,而且他们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她竟然下意识脑补出了他正在看自己这种离谱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