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剑走偏锋

“是!”一名侍从慌忙应声,脚下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跌跌撞撞跑出房间,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急促而凌乱。

艾丽莎贝塔迅速上前,冷静地接管局面,沉声道:“加斯珀,战争的事交给你了,赶紧下去安排,别在这儿耽误!”她的语气虽冷,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加斯珀低声应道,行了个简短的军礼,转身大步离开。他的背影在门口一闪而逝,靴声渐远,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然。

半天后,战火的喧嚣仿佛被暂时隔绝,贝尔特鲁德的卧室里却充满了另一种紧张。房间不大,墙上挂着褪色的织锦,床头的壁炉里火焰跳跃,映得四壁泛着暖光。她躺在宽大的四柱床上,锦被已被汗水浸透,金发散乱地贴在脸上,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因用力咬紧而失了血色。经过几个小时的挣扎,一声微弱的啼哭终于打破寂静。艾莎医生满手血污——小心翼翼地将裹在襁褓中的女婴递到她怀里,低声道:“是个女孩,夫人,虽然未足月,但依然健健康康的。”

贝尔特鲁德低头凝视怀中的女婴,目光落在那个皱巴巴的小脸上,眼角微微湿润。她嘴角轻轻抽动,挤出一丝复杂的笑——既有初为人母的柔情流露,眼底泛起一丝温暖,又夹杂着对未来的茫然与深深的惆怅,像乌云笼罩心头。她喘息着,气息微弱却仍努力保持平稳,低声道:“既然是女儿,就按之前商量的办,马上皮埃尔和她订婚,在确保我们统治的合法性的同时也给她戴上一个护身符。”

“夫人,这孩子的名字还没取呢!”维奥朗站在床边,手里攥着一块叠得整齐的毛巾,递到贝尔特鲁德身旁,语气轻柔却藏着几分试探。她顿了顿,眼底血丝更重,显然多日未眠的焦虑还未消散,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还有,您真不打算公开夏洛特半个月前为摄政大人诞下一个儿子的事吗?这可是大事……”她的声音渐低,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似乎在斟酌这话的分量。

贝尔特鲁德疲惫地闭上眼,眼睫微微颤动,手指轻轻搭在女婴柔软的襁褓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像在寻求一丝安慰。她摆了摆另一只手,动作无力却坚定:“维奥朗老师,我得歇一歇,太累了……”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带着浓浓的倦意,“孩子的名字,你帮我想想吧,挑个好听的。”她停顿片刻,眼皮沉重地垂下,喃喃道:“至于夏洛特的事……先压着,别声张,不然我的女儿就和艾赛德的政治遗产彻底无缘了……”语气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商量的冷意。

众人对视一眼,悄然退了出去,厚重的木门关上时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卧室里只剩贝尔特鲁德和那刚出生的女婴。窗外,战鼓声隐约传来,低沉而绵长,像命运的丧钟在耳边回响。她睁开眼,凝视着怀中的孩子,眼神复杂而深邃,喃喃道:“希望你别像我,生在这乱世里挣扎一辈子。”说完,她眼角滑下一滴泪,很快被枕头吸干。她合上眼,沉沉睡去,壁炉的火光摇曳,映得她的身影愈发孤单而脆弱。窗外风声渐起,夹杂着远处的喊杀声,仿佛在预示这场乱世的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

朱厌营的中军大帐坐落在一条狭窄的山谷中,四周是嶙峋的怪石与枯黄的灌木,风吹过时,帐篷的帆布微微鼓动,发出低沉的呜咽。大帐内,一盏油灯悬在横梁上,光线昏黄而摇曳,映得帐壁上绘制的猛兽图腾若隐若现。中央摆着一张粗糙的木桌,桌上铺着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标注着安托利亚的山川河流与各营驻地。地图上散落着几枚木雕的小旗,红黑相间,代表着敌我双方的势力分布。卢切扎尔站在桌前,身着一袭暗紫色长袍,袍角绣着细密的银线,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绿宝石的皮带,显得既威严又带着几分战场的粗犷。她的长发用一根铜簪随意挽起,几缕散落在肩头,眼神锐利如鹰,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朱厌营的中军大帐内,昏黄的油灯悬在横梁上,灯芯噼啪作响,投下摇曳的光影,映得帐壁上的猛兽图腾如活物般狰狞。中央的木桌上铺着一张皱巴巴的羊皮地图,边缘已被磨得发黑,上头用炭笔勾勒出安托利亚的山川脉络,各色小旗散落其间,红黑相间,标注着敌我势力的消长。卢切扎尔站在桌前,身着一袭暗紫长袍,袍角的银线在灯火下泛着冷光,腰间绿宝石皮带微微勒紧,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形。她的长发随意挽起,几缕散落在肩,眼神如刀锋般锐利,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