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但是。”洛霖喝了酒,话似乎更多了,“还是那么长时间啊,你干嘛非要去国外读书啊,见面都得坐飞机,好远啊,我不想你去啊,迟迟,你能不能别去啊。”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好远啊,不能每天见面了,也不能每周都一起去看秀了,你舍得我就算了,你还舍得你男朋友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洛霖半挂在祁许迟身上,说了一会儿后,莫名地带了点哭腔,语气还有些委屈,“你也太过分了,都不和我说一声的,我们绝交算了,不和你玩了。”
说完,赌气似的要推开她。
恰好这时洛述过来,看到自己妹妹这个样子,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直接架住她往怀里带,而后看向祁许迟,“我先带进去灌醒酒的。”
“……”
祁许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洛霖就被自己哥哥带走了。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洛霖的问题。
然而她那会儿太年轻,眼前有太多新鲜与纸醉金迷,好像去国外读书,才是随大流的应该做的事,她不成熟的思考能力还停留在最表面的一层。
也并没有往后思考太多,更何况,那是沈迟选的学校。
只是很快,她也就意识到了在国外读书的诸多坏处。
一开始的新鲜劲过去,异国他乡的孤独与不适应渐渐明显,她也开始有些想回家了。
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
她在A市时,平时都不怎么待在家里,大多数时间都和狐朋狗友们一起在外面浪。
那十多年里,她在外面时几乎都没有想要回家的情绪。
她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在另一个地方读书,因为那些莫名而来的情绪想要回家。
而是,在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独自生活时各方面的陌生逐渐变到熟悉后,接触了更多人事,思想层面丰富扩展开的同时。
她也渐渐地,意识到,别人在国外读书时,父母似乎并不像她的父母那样,除了准时打钱以外,再没有别的消息了。
夏令营同住的室友到了晚上还得给家里人报个平安。
可是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
因为祁明和沈迟,一直都很忙,在祁许迟的这些细枝末节上,从来没有过多的关注。
也不太会去干涉她做什么事情。
她以前还不明白,洛霖每次出来都抱怨,老是被爸妈和哥哥管着,出去玩都得报备一声,还得三方同意才出得来。
但慢慢地,她好像也有些明白了。
是因为非常在意,所以自己的孩子要去哪里玩,可能会接触什么样的人,安不安全,有没有可能会被人欺负。
全都要考虑一番,如果是和不好的人出去,自然得拦着。
之所以不管,不干涉。
是因为精力要放到更重要的事情上去,所以,要去哪里玩,要和谁玩,都随便你。
可是,偶尔,祁许迟也会想起。
沈迟每年生日都会送她贵重的礼物,祁明对她也一向是有求必应,给钱尤其大方。
至少,也是有些在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