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迟姐。”
“……”
祁许迟从镜子前抬起头,擦干净脸,“你刚才说,池砚是投资方?”
洛霖一愣,“你不知道?”
“前段时间池砚刚回来,就和C牌谈了合作,这场秀就是靠池砚投钱才能举办,而且C牌在名利场里光鲜亮丽,但我听我爸说已经快撑不下去了,估计很快就要被池砚买下来了。”
祁许迟拿起手机走到冰箱前,开了盒酸奶,“他接手的只是个分公司,拿这么多钱收购一个都快架空的奢侈品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洛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顿了顿,迟疑了片刻,说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买C牌的东西吗?”
祁许迟动作停了停,而后将喝完的酸奶盒扔掉,“多久以前了,宝贝儿还记着呢?”
“那可不。”
“我们许迟的所有事,我全都会记住。”
“就算忽然忘记了,但是,我会想起来的。”
她静了静,没有回话。
别墅前院鲜绿草丛里种植的花一个个绽放,无处安放的馥郁从缝隙里穿进来,在炎热夏季的空气中飘荡着。
房间内没有开灯,一楼宽敞的客厅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从那里可以直通房外。
此时窗户开着,阳光斜斜地映射进来,投下一片影子。
很安静。
记忆仿佛忽然开始往后倒退,一直退到她还很稚嫩且傲慢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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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那个夏天,祁许迟仗着刚成年,找沈迟撒娇好久,才要来了一艘游艇,那会儿她刚得到一架私飞,游艇自然也挑的是最贵最好的。
她心血来潮拿出了自己的钱,给人生中第一艘豪华游艇买断了一个在码头停放的位置。
刚到手那天,祁许迟办了个聚会,邀请的人没有一个不来的。
游艇在海上飘着,祁许迟靠着栏杆,垂眸看着干净剔透的海水。
再往前开,就快到岸边了。
海风吹着,热意稍减,身后传来洛霖稍显聒噪的话音。
“冲鸭,给我开!”
说着,人就往前走了几步,但似乎是喝了些酒,此刻有些站不稳了。
身旁有人赶忙扶住她,但她神经兴奋着,完全没理会,直直地往祁许迟的方向走过去了。
还把手里的的酒杯递过去,“来,宝贝儿,你最喜欢的那一款。”
祁许迟笑了笑,随手接过,“这么高兴啊?”
“是啊,我的宝贝马上又要走了,是挺高兴的,我又是A市最靓的妹了。”
“我是不回来了?”祁许迟失笑,伸手抱稳她,“假期都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