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慕容公子并未离开望花楼,他甚至兴致颇好的自己出钱包下了自己的酒楼。
一壶酒,一张临窗木桌,两只摆好的白瓷酒杯,外加一套红泥小火炉。就这么怡然自得地面对着玲珑街,并取来去年晒gān的青梅有条不紊地煮起了酒。
红泥小炉里所燃烧着的,是今夏慕容淮特地从泰山之巅带回来的,gān透了的小松果,轻微的劈啪声随着火光跳跃不断响起,松木所特有的清芬之气随之散发而出,配合不断溢出的青梅酒香,很是好闻,很是雅致,亦很是自在惬意。
一轮明月,满地银霜,已是月上中天之时,本就行人寥寥的玲珑街,此时更是渺无人踪,好半晌都没有一个行人经过。
慕容淮闲散坐着,提壶自斟,举杯自酌,一只手撑着下颔,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好不悠闲自在。
又过了许久,慕容淮的视线里突然多了一个身影,云锦紫衣,眉目如画,甚为养眼。
慕容淮先是一怔,握杯的手也不由顿了顿,而后眉梢轻扬,笑了起来,毫无遮掩的视线就这么直白地扫了过去。
在街上行走的,不是别人,正是燕煦。
在府中闲极无聊的燕煦,索性只身出了府邸,一路信步而走,不知不觉间就走过了玲珑街,来到望花楼下。
察觉视线,燕煦抬头,笑意晏晏的慕容淮就这么直接撞进了他的眼底,对方甚至还冲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慕容淮唇角一勾,面上笑意更深,道:“天寒露重,这位公子,挺有闲情?”
望花楼的慕容公子,整个东都谁人不知?
燕煦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微一偏头,挑了挑眉说道:“有闲情,却没逸致,公子有何高见?”
慕容淮再次举起手中的酒杯,漫声道:“高见没有,却有酒,亦有闲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