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崽崽。”我哥抬手把我摁在他怀里,一下一下像往常一样轻轻拍着我的背,“哥答应你,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但是你要明白,”他把我的脸捧起来,拇指指腹划过我的眼睑,擦干了眼泪,“我们不为这世间的恶意而存活,所以也不该因它们而消失。”
22
成小容准了我一个周的假。
反正现在整天在教室不外乎自习和考试,我去办公室取了未来一个周的试卷,回家收拾好我哥换洗的衣物直奔第一医院。
到达病房的时候我哥床铺却空了。
跑到咨询台去问才知道204号房的3号床刚刚在五分钟前被田主任调到了六楼的单人病房。
背着一书包试卷和我哥的衣服踏进602的时候正好与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我退了一步,抬眼对上那副黑框眼镜后面的眸子,突然想起我哥以前在我面前提他的教授从来不叫大名而是尊称“田老师”。
心里的对“田主任”的感激和差点宣之于口的那句“谢谢”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我错开眼神,冷着脸一言不发朝我哥走去。
伫立在门口的长辈被我这场沉默的指责搞得有些无措,最后我哥以率先开口挥手告别的方式给了他下场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