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其他同学也开始抹眼泪。陶米阳眼眶一酸,离别的话他们已经想好了,但他还是没法应对这种情况。他只是学生,给不了承诺。而且他们有规矩,绝不轻易给承诺。
晚上回宿舍他发现大家可能遇到了差不多的情况,几个年轻人眼眶都红红的,见了面各自没话说都回房间闷着,和陶米阳一屋的男生更夸张,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得昏天黑地,陶米阳都担心他要缺氧了。分别那天他们都死气沉沉,第二天就要回家。很奇异,大家脸上都没有兴奋,反而有些愁。老师们都明白他们的情况,特批他们提前回宿舍放松一下。
陶米阳收拾着行李,他打算先回学校好好补个觉再去说抱歉。
他觉得米澄应该能体谅。他这副山野村夫的模样不太适合见人。
夜里下了雨,他们只能推迟了了出发时间。六点半天亮了,他们冒雨出发,雨水砸在车身噼里啪啦有些嘈杂,呼吸间热气浸满窗户,整辆车都被沉默笼罩着。
米澄看着消息列表,他和陶米阳的信息停留在二十多天前。后缀的时间都变成了冷冰冰的数字,难道陶米阳真就按照他的要求见缝插针全去休息了?
他不信。
他在手机上多添加了一个当地的天气预报每日关注,还好,大多是晴天。直到今天,从三点多就开始下雨。他有些担心陶米阳能否按时返回。
近八点米澄收到一则推送,因暴雨原因,当地发生滑坡灾害。
他惊了一下,发消息问陶米阳的情况。没回。
下午三点多,他突然接到了陶米阳的电话。米澄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电话接通,他毫不客气地说:“还以为你长睡不醒了一点信儿都没有。”
那边嗫嚅了两声,问,“你好,你是米阳的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