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米阳站在讲台上,底下几十双眼睛追着他。他手心也渗出了汗。他教孩子们联合,教中立者学会倾斜。
他不知道这些话能起多大的作用,但起码站在讲台上的这一刻,他是希望自己能说得越多越好。和学生们对视时陶米阳没来由的会心慌。
第二天,麻烦就来了。陶米阳和同学们都感觉到自己成了老师们排挤的对象,偶尔见了面还要被刺一句城里的大学生就是想法多云云。他们有些尴尬,他们也明白这些行为是对教师权威的挑战。晚上回了住处还要三缄其口,于是他们拉了一个群,也不了别的,就每天替这些老师打卡。
白天在学校里和孩子们一起,晚上陶米阳就焖一小锅土豆烤两块豆干端进屋里。他是真真切切爱上了这两样东西,恨不得一日三餐都吃这个。
他们每天都要开会,然后做好记录表,事情又多又杂,可米澄还是经常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陶米阳只在工作的间隙里看一眼手机,米澄一条消息也没有,他觉得可能回去就是分手了。他还欠米澄一句道歉,在生日的时间跟人闹脾气。
他想,米澄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估计在家里等着他回去收拾行李。但他更想打破这种自然。
他在米澄那里遇到了两次失败,已经不太想期待什么后续了。陶米阳在山里待了三周,时间不长,但多种因素作用下他已经完全融入了。他喜欢到竹林里坐着,抱着他的豆干。
他吃多了这些炭火烤的东西上火了,又舍不下嘴瘾,每天拿菊花泡茶。
他们又要计划和孩子们的告别,但在他们做出行动前,孩子们先一步知道他们要走的消息并很快传播起来。陶米阳去教室时半个班的人都别别扭扭不肯听他讲话。他有些无奈,问,“今天什么情况啊?”
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小女孩问,“老师,你们是不是要走了。”
陶米阳一愣,有些无措地看向老师。
小女孩掉了两粒金豆豆,“老师,你还会再来看我们吗?”